Jill

原作：AmberZ10（来自于AO3）

翻译：乔涵

summary：如果哈琳·奎泽尔医生在阿卡姆上班的第一天停驻在了毒藤女的牢房前而不是小丑的牢房呢？

41.

“没门。”艾薇态度坚决。

哈莉长叹道：“你非得这样吗？总是那么冥顽不化？”

“是，”红发女郎承认道。“我经常被这么形容。蝙蝠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我。”

“该死的，帕梅拉，”哈莉沮丧地用脑门撞了撞方向盘。“有时我们这些理智的人必须做出牺牲。”

“对，”艾薇点点头。“就像干掉你的体操教练，而不是真正解决根本问题。”

哈琳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哦，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幽默。听着，甜心，你要知道你签了合同，你可是把这该死的东西读了15遍。”

“甜心？哥谭不是一抓一大把么。”艾薇尖酸地回击道。

金发女郎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打算跟你吵，好吗？我没精力，我也不是塞琳娜•凯尔。刻薄不是我的母语。”

艾薇哼了一声。

“我是认真的，”哈琳告诉她。“我和哈莉、阿卡姆以及你和蝙蝠侠之间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这一次，我需要事情顺利进行，我希望不会接到一个来势汹汹的电话，告诉我你又在争论合同了。”

“好吧，”艾薇妥协，打开车门。“但我仍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性是卖点，艾薇，我们正在努力推广环保主义。”

“这有失我的身份。”艾薇争辩道。

“这能让你扩大范围行动。”奎泽尔医生反驳道。“这又不是难于登天的事。你只需穿上制服，对着镜头微笑，然后就好了。很简单！”

“你不过来？”艾薇问道，皎洁的月光倾洒在翡翠绿的皮肤上，散发出莹莹的光泽。

哈莉被这一幕美的移不开眼，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扫兴了。我在这里等你。不要杀人，好吗？”

“我不敢保证。”艾薇嘟囔着，从车里出来，走向灯火通明的大楼。

哈莉看着她停在离汽车几英尺的前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转过身扔给哈莉。

“这是什么？”哈莉抓住了它，打开袋子查看。似乎是含有某种蔬菜的胶囊。

“治焦虑的药！”艾薇回应道，转身离去。

“你从哪儿弄来的？”哈琳问。

“我制作的。”帕梅拉的背影渐渐远去。“很抱歉给你带来了麻烦。”

/

“不过关。”蝙蝠侠一个过肩摔将蝙蝠女摔在地上。

“哪一部分？”蝙蝠女咕哝道。

他抓住她的双臂反扣到背后。“形式，方法……所有的一切。”蝙蝠女疼得大叫起来，试图挣脱，但被蝙蝠侠紧压住无法动弹。“你可以做得比这更好。我见过。”

毒藤坐在角落里，漫不经心地旁观这场磨练。“我觉得她有点心事重重。”

“我不需要看戏的观众，不过还是谢谢你，艾斯利博士。”蝙蝠女怒气冲冲地抓准时机用力甩掉身上的导师。

“不用谢，甜心。”艾薇笑着说，似乎在自娱自乐。“你为什么不让罗宾训练她，那不是更有效？”

“我亲自训练我的学徒。”蝙蝠侠没好气地说。

“你真贴心。”艾薇抬手欣赏自己的指甲。

“不好意思，我们让你厌烦了吗？”蝙蝠侠问道。

“当然，”艾薇毫不留情地使劲点头。“一直都是。”

“好吧，”蝙蝠侠从垫子上站起来。“那你来。禁止植物。以及蝙蝠女，我想看到你的实力，控制好情绪。”

“我有什么理由生她的气？”蝙蝠女孩佯装天真地问道。

毒腾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以她一贯的自信，昂首阔步朝那个女孩走去。她走到垫子上，双臂交叉，等待蝙蝠女出击。

毒藤女是防守型斗士，观察并等待着对手露出破绽或失误。但蝙蝠女知道自己的弱点。很多。首先，她太自负了，她的每一次搏斗都迫切希望取胜。蝙蝠侠曾教导蝙蝠女知足就好，出拳不求快，要准和狠，才会有收获。而蝙蝠女不需要击倒对手，她只需要比她的对手更持久，更灵活，直到艾薇恼怒开始情绪化地战斗。问题是，蝙蝠女是一个情绪化斗士，所以这将是一场心境的拉锯战，也是一场身体交锋或思想之争。

蝙蝠女摆好拳击的姿势，双拳架在胸前，身体微微弓起向前移动。她先是草率地出了拳，艾薇轻巧地向左倾斜几英寸躲开了。义警与她盘旋，用另一只拳头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还是挥空了。艾薇得意地勾起唇角，蝙蝠女收紧右拳，看起来像是又要用右臂挥拳，但当艾薇侧身躲开时，蝙蝠女左拳出其不意地击中了毒藤女的气管，女人剧烈咳嗽着踉跄后退了几步。

“不错。”蝙蝠侠欣慰地赞许他的门徒。

蝙蝠女扭头朝他傻笑回应，这时一道凌厉的腿势攻向她的腰侧，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了训练。年轻的义警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盯着面色不悦的艾薇。

艾薇踏步上前朝女孩的头部挥拳猛击，但被蝙蝠女一把握住拳头并顺势跃上她的背部将她压在地上。不幸的是，蝙蝠女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潮湿的藤蔓便缠上她的脖颈。

“艾斯利！”蝙蝠侠喊道。“禁止藤蔓！”

绿色的怪物松开女孩的脖颈，退回蝙蝠洞最黑暗的角落。毒藤女的新制服将她与植物的联系加强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不再需要做出动作来指挥它们，只需思维控制。蝙蝠女发现这些新能力…令人不安。

“你会杀了她吗？”蝙蝠侠凝重地问植物皇后。“假如我不在场？”

艾薇收敛住怒气，垂眸支吾道：“我只是想把她从我身上赶下去……”

蝙蝠侠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明天我会派你们两个一起出去巡逻——作为一个团队。你应付得了吗？”

42.

毒藤女没在处对象。

她只是碰巧经常与对象同居，想尽可能多地与她待在一起。这不像她和哈琳互相给对方编发什么的。人们和对象在一起时都是这样吗？怎么感觉不太对……不过她们并没有拥抱或同睡在一张床上。不是说哈琳没有试过，艾薇有默许她那样做，但那种窒息和压抑的感觉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艾薇、帕梅拉·艾斯利和宝拉·欧文在这片不适的混乱中搅在一起。哈琳有时睡在艾薇身边，而往往在这时艾薇很少入睡，所以这不算同睡在一张床上。

这并不是说艾薇不喜欢哈琳……她喜欢，非常喜欢，就像她曾经对一个人类心动的那样。但艾薇的计算中犯了一个错误——打个比方，哈莉也想成为一名园丁。字面意义上来说，她对艾薇的植物没什么兴趣。但哈琳可能想要的是支配、管理艾薇的生活，希望能有所帮助到她。

哈琳推开浴室门，困在浴室里氤氲的热气散逸出来，她身上只裹着条浴巾，湿漉漉的金发还在向下滴着水，而艾薇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读植物学杂志。她们之间和谐得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让艾薇觉得怪安逸的，如此自然的过程让艾薇回想起她还在阿卡姆时两人日久生情、心照不宣，导致最终有了这个场景。艾薇不相信命运，如果真有这玩意，她愿意相信她和哈琳的缘分是命中注定。

这种和谐的生活对艾薇来说并不陌生，也并不完全难以接受。艾薇在这种生活按部就班过，每天天刚亮，她便 醒来去给温室和室内的植物浇水、晒太阳，然后在实验室里工作，直到太阳下山后履行她邪恶的职责。现在，她的植物被拿走了，只留下小部分不会食人的。宝拉·欧文有一份工作，就像帕梅拉年轻时。当然，她的证件是伪造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资格，毕竟，她有博士学位。虽然学科不同，但能当博士的人都不容小觑，所以艾薇会是一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下了班就回家。有时哈莉会在家等她，不在的时候艾薇会有种失落感。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期待她在家，艾薇不介意独处，她只是享受一推开门家里有烟火气的感觉。到了晚上，她便去跟蝙蝠侠一起做义警。

“对不起。”哈莉站在门口说，把艾薇从思绪中唤醒。

“因为什么？”艾薇明知故问，因为她想要一个完整的道歉。

哈琳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床尾。“我很抱歉我把你说得像是个一成不变的老古董。是不是……”她壮起胆子问：“我那样说的时候是不是伤到你了？”

呃。艾薇讨厌她这样做，就像她每隔三秒钟就检查一下艾薇的同理心还在不在。“是，有点伤到我的心。”艾薇承认，即是为了安抚哈莉，也是实话。

“好吧，对不起，”哈莉重复道，手轻柔地放在艾薇的腿上，见艾薇没有躲避，年轻女人心中一阵雀跃，眸光璨亮，笑道：“我觉得你对我的帮助真的很有用，至少目前我很确定哈莉离开了。”

艾薇点了点头，听到这个消息打心底为她高兴，但又不想表露出来让哈琳取得太多的胜利。

金发女郎咬了咬嘴唇：“我有个问题。”

艾薇叹了口气，哈莉问题很多。她靠在枕头上，准备好迎接这个女人提出的任何问题。“说吧。”

金发女郎躺到床上，一只手撑着自己脑袋，另一只手将艾薇的背心撩到肚子上。红发女郎瑟缩了一下，但没有把它赶走。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举重？”哈莉问，此时帕米的表情只能用“WTF”来形容，“我是认真的！”哈莉笑了起来。“我无间断训练很多年了……我参加比赛那会，有时一天要训练6个小时……”她的指尖沿着艾薇若隐若现的腹肌描绘。“无意冒犯，我想表达的是，你平常看起来就像是个平平无奇的戴着眼镜的书呆子。”

艾薇也笑了。“你想知道的是我在实验室里被科学怪人改造出来后的效果吧？”

“老实说，是的！”哈莉把整个手掌覆在女人的腹部上，意识到艾薇坦然地面对这些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身体能忍受的副作用之一，”艾薇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的基因突变加速了我的新陈代谢，仅此而已。我给你打的那一针也加速了你的新陈代谢，不用谢。只不过程度不太一样，可以缩短你在健身房的时间，或者增加你的热量摄入。”

“我想我喜欢这个赠礼。”她悦耳的笑声如同给艾薇打了镇定剂。“但你所有的营养都来自太阳，对吧？这就是为什么你早上躺在后廊上。”

“我有时也吃真正的食物，”艾薇回答，感谢女孩掌心传来的温暖安抚了她。“不过都是蔬菜。我的身体系统很难消化其他东西。”

“哦……”哈莉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了女人绿色的腹部上。“还有水……你一定喜欢雨天。”

艾薇笑了。“是的。”

“所以你喜欢雨天……”哈琳白皙的手指模仿雨点的啪嗒声轻敲着指尖下的绿色肌肤。“也喜欢晴天……”接着她摊开掌心打圈揉摩艾薇的小腹。

“你在……这是在干什么？”艾薇问道，有些不知所措。

哈莉弯起嘴角噙着笑意抬头望向她，重复刚才敲击和按摩她腹部的动作。“在心理层面上，我向你展示了人类可以像大自然母亲一样温柔。在临床上，我正在进行感觉统合疗法。31年来，你的身体抗拒接触，当我现在触碰你时，你的神经系统自然会有点紧张。我正试着教会你的身体对刺激做出更自然的反应。”

“哦，是吗？”艾薇在医生的抚摸下局促不安。“那这个自然反应该是什么？”

哈琳耸了耸肩。“当太阳洒在你身上时，你有什么样的感觉？”

艾薇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沐浴在和熙的暖阳之下。“满足。”她说。

“很好，那么……帕梅拉，”哈莉凑上前，精致灵动的脸缓缓贴近，艾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哈莉微弱的吐息轻轻地扑在脸上的感觉，接着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般一吻。“让我做你的阳光一会儿怎么样？”

/

“再提醒我一下，我们在做什么？”艾薇通过蝙蝠通讯器问道。她讨厌蝙蝠侠在所有东西前面加上那个前缀。蝙蝠车、蝙蝠洞、蝙蝠翼......她猜想这种命名系统也延伸到他的私人物品上，比如蝙蝠马桶、蝙蝠毛巾、蝙蝠牙刷......如果他去申请专利的话，估计能拥有一座金矿。蝙蝠剃须刀、蝙蝠毯、蝙蝠水龙头…

“巡逻，艾薇。你的社区服务版本。”蝙蝠侠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艾薇坐在窗沿上看着蝙蝠女冲向楼顶边缘，射出抓钩荡到下一栋建筑上，黄黑色的披风随着她翻滚落地的冲力在夜色中翻腾。“到目前为止，夜巡小队似乎只是看着蝙蝠女把自己累死。”

“好吧，告诉她留点精力，”蝙蝠侠回应道。“我有任务给你。市区的一家美术馆，有人刚从天窗溜进去。”

“哦～我不这么认为。”艾薇红唇贴近通讯器，确保那头的人能清晰地听到她说的一字一句。“我可不想介入情人之间的争纷。我们都很清楚是谁在抢劫那家美术馆。”

频道里沉默了片刻，蝙蝠侠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我们没法确定是她。”

“我们都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艾薇反驳道。“我不会代表你去阻止你的炮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呢。”

频道里又是一阵沉默，这次的时间更长。“你有合同在身。”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蝙蝠女倏然出现在艾薇头上的屋檐，带着剧烈的喘息打断了他俩的通讯。

艾薇用一种介于嫌弃和欢喜之间的眼光看着这个女孩。“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和拉布拉多猎犬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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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女蹲伏在她的战利品前——拥有2500年历史的埃及猫神贝斯特铜像——小心翼翼地用激光割开玻璃陈列柜。她贪婪地舔着下唇，“结束了…”

“真不好意思……”毒藤女和蝙蝠女顺着藤蔓自天窗而下，艾薇施施然地宣布：“才刚开始。”

猫女猛地转过身。“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恐怕不是。”蝙蝠女试图效仿艾薇自信、威吓的语气。

猫女笑了。“哦，帕梅拉，你可真会挑人。”

“听着，猫，”艾薇交叉双臂。“有两个解决方法。简单的方法就是你把那个价格昂贵的花园侏儒留在你发现它的地方，然后悄悄溜走，回到你爬出来的兽医医院去。”

猫女显然被这种交流逗乐了。“那糟糕的方法呢？你要用“温馨提示”把我打死吗？顺便说一句，我看到了你的海报，”她笑道，“可爱。你为了逃离阿卡姆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现在成了哥谭市反垃圾运动的代言人。你的才能真是用到了好地方。”

艾薇绿眸璀璨，藤蔓开始绕过激光朝着黑发女子移动。

“哎呀……”小偷佯装失望。“所有英雄的归宿是这样的啦，而且你做得很好。”她翻身跃入红外线网，灵活地避开每一束光线。目标捉摸不定的快速移动使其中一根藤蔓笨拙地误打误撞到了警报器。随着激光器的关闭，这三个女人可以自由支配地板空间，但警报发出了令人讨厌且持续的蜂鸣声。警察很快就会到。

蝙蝠女向小偷冲过去。

“爪子！”艾薇在嘈杂的噪音中大喊。“当心她——”

话还没说完蝙蝠女的痛苦的尖叫便盖过了所有噪音，猫女手套上的利爪划破她的制服，娇嫩的肩膀立马出现三道血痕。

艾薇叹了口气，嘀咕道，“是的，我做的是对的……”一根藤蔓如箭般射出，缠上猫女的腰，将她固定在原地，以便蝙蝠女能够报复。她走近前来，蓝色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愤怒，她紧攥拳头蓄势待发。义警准备好了致命一击，但到了她跟前后，手臂无力地垂在身边。

“怎么？蝙蝠侠忘了教你出拳吗？”猫女嘲笑道。

“不……”蝙蝠女怒喝道。“我只是碰巧知道你太漂亮了，不会打你脸！”说完，她狠狠地往她腹部揍了一拳。猫女痛得弓起身子，紧接着被蝙蝠女抬起的膝盖击中前额，清脆响亮的撞击声回荡在走廊里。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打她的脸……”艾薇交叉双臂。

蝙蝠女耸耸肩。“众所周知，在头上撞一下对人有好处。”

“嗯，当然……我们走吧。”艾薇颇为欣赏地挑眉，对这小丫头片子有所改观，然后走上藤蔓。

“不行！”蝙蝠女抗议道。“我们得把她交给警察。”

艾薇摇了摇头。“猫女和我们一起走。”

蝙蝠女很困惑。“为什么？”

“她不是坏人。她只是自私。”艾薇提醒她，在这个问题上放下了身段维护她。

随着一声恼怒的呻吟，蝙蝠女在艾薇的劝说下挣扎着不爽地把昏迷的女人扔到了肩上。“好吧，但她欠我们。”

艾薇笑了笑。“确实如此。”

43.

塞琳娜·凯尔醒来时头痛欲裂。

她呻吟着翻过身寻找时钟。…几点了？…我在哪里？是当下需要回答的问题。

哦…她在自己的阁楼里…在自己的床上…穿着她的猫主题睡衣。真幸运…但是她怎么…？塞琳娜注意到闹钟前放着一张叠好的纸。

帕梅拉张扬飞舞的字体在纸上写道：

小猫，

祝你早日康复，疯婆娘。你已经有130亿只猫雕像了。看在盖亚［注1］的份上，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

真诚的，

艾薇。

塞琳娜把纸翻过来，发现背面还有一段更字迹潦草的话。

纸上写着：

桌上的止痛药每六小时服用两片。这是一种消炎药，所以它应该有助于消肿（废话）。我还看到冰箱里有一些冰袋。记得用。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抱歉。但不是因为我用膝盖撞了你的头，这是你应得的。

纸条背面的那段话没有署名，但猫女知道是谁写的。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那堆止痛药，一共6片，她全部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该死的蝙蝠。”她咕哝道。

/

“把她交出去绝对不在我们的选择里。”艾薇故作姿态地说。“换做是你也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蝙蝠侠反驳她的观点。

艾薇笑了。“是啊。下次她再犯事，你自己去阻止她。由你来决定。我和塞琳娜的过往和你一样，蝙蝠侠。我不会因为小偷小摸而告发她。”

“那尊雕像估价为1.5万美元！”蝙蝠侠低喝道，竭力保持语气平和。

“就像我说的，”艾薇重复道，好像他第一次没听见似的。“小偷小摸。”

义警眯起眼盯着红发女郎好一会儿。如果眼神能杀人，艾薇已经死好几回了，并且出席她葬礼的人寥寥无几。“你没事吧，蝙蝠女？”他最终开口问了另一个女人，视线仍锁在这位前恶棍身上

“嗯……是的，”蝙蝠女紧张地看着她面前的针锋相对。“只是一点点擦伤。”

“很好，”蝙蝠侠点了点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学徒身上。“你认为你今晚还能处理另一项任务吗？”

艾薇嘲笑道：“你会问罗宾这个问题吗？还是说你瞧不起两个女人没法在24小时内应付一次以上的体力消耗吗？”

“无论男女，受伤就是受伤。”蝙蝠侠吼道。“我关心她的身体，就像我关心罗宾一样。”

“你多会端水呀，蝙蝠侠。”艾薇冷笑道。

他再次眯起眼睛。如果不是蝙蝠女打断他们的话，这场火药味十足的僵局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那么……任务是什么？”

“是小丑，”蝙蝠侠告诉他们。“我们抓到他的打手在走私爆炸物。看来他打算制造炸弹。”

“你说用爆炸材料制造炸弹？多奇怪啊……”艾薇用手指敲着下巴，假装陷入沉思。

蝙蝠侠显然是在强忍打她的冲动。“罗宾已经在现场了。”

“小丑呢？”蝙蝠女问。“他在那里吗？”

蝙蝠侠摇了摇头。“我们在冰山酒吧看到了他。”

“那我们为什么还不出发呢？”艾薇疑惑地问道。“擒贼先擒王。还有你不准说‘因为我说了算’。”

“因为我说了算。”

/

“我看不清内部情况，蝙蝠侠。”罗宾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团队的其他三名成员潜伏在离仓库约100米的树枝上。罗宾显然占据了有利位置。

“等等。”毒藤女把手按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蝙蝠侠和蝙蝠女透过面罩默默地注视她。过了一会儿，艾薇的眼皮睁开了，她得意地笑着告诉他们：“我的朋友说，他看到他们装了至少600磅的C4。如果你问我的话，是便宜的炸药。”

“没人问你。”蝙蝠侠沉吟道。

艾薇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说：“里面有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小丑或他的心腹打手。那两个人一定在冰山里保护他。”

“他可能听说我们去追猫女了，以为我们抽不开身。”蝙蝠女透过繁茂枝叶的缝隙向仓库望去。“接下来怎么安排？”

“罗宾和我打头阵……”蝙蝠侠准备动身。

“或者……”艾薇打断他，从树上跳下来，随手将一把种子撒在土壤上。“我们可以这样做。”

种子迅速被潮湿的土壤包裹吸收，像施了魔法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长出粗壮的藤蔓以创纪录的速度向仓库滑行冲去。蝙蝠们看着植物钻进大楼，随后里头爆发了几声枪响又安静下来。片刻之后，三个失去知觉的男人被藤蔓捆住放在金属门外的草地上。

艾薇显然对自己很满意。“都搞定了。你可以去拿炸药了，蝙蝠侠，我可不想把我的孩子置于危险境地。”

“走吧，蝙蝠女。”黑暗骑士怏怏不悦道。

“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些炸药？”蝙蝠女在仓库入口处与罗宾会合时问道。

“确保它稳定，然后致电给GCPD。戈登会想看看这个。”

“干得好，艾薇，”罗宾笑着看着植物皇后走近。“我真希望我不用再去摆弄那些自动装置。”

“只是尽我所能。”艾薇揶揄道。

罗宾似乎并不介意这种讽刺。他只是回给她一个更灿烂的笑容，然后小跑过去跟炸药箱附近的蝙蝠们回合。

/

不到一小时，警察和媒体如潮水般涌入现场。薇姬·维尔迫切想采访其中一位英雄，似乎对毒藤特别感兴趣。

“去吧。”蝙蝠女用肘推了推她。

“我不接受媒体采访。”艾薇断然拒绝。

蝙蝠女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婴儿总是说不吗？你是不是还没长大，或者......”

艾薇给女孩来了一肘子。

“嘿！听着，这可以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好吗？只要向屏幕前的群众保证，小丑今晚不会炸毁任何东西，然后再转到环保上。”

薇姬热情地向她招手，“毒藤！”她喊道。“你现在真的是好人阵营里头的吗？”

好人。艾薇讨厌这个词。她寸步艰难地走到举着话筒对着她的金发女记者面前。“我从来就不是‘坏人’，薇姬。对于我们当中那些玷污大自然母亲所给予的恩惠的人来说，我成了恶人。”

薇姬蹙起眉头，“对......但你现在真的与蝙蝠侠并肩作战吗？”

“蝙蝠侠已经决定开始接受我的事业，为的是一个更健康的星球。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共同目标，使我们能够抛开一些以前不可调和的分歧。”艾薇告诉她。

“而今晚，”薇姬进入正题。“你帮助蝙蝠侠和他的团队挫败了小丑的阴谋？”

“我们没收了他的炸药，”艾薇点了点头，“是的。 炸弹对任何生物都是毁灭性的，不管是植物还是人类。”

“有道理。”薇姬露出职业性微笑，但显然对这次的顺利交流感到愉快。“你会在今后的任务中协助蝙蝠侠吗？”

艾薇又点了点头。“我们已经统一战线，专门对抗造成污染和一些有破坏性倾向的我的前同行。然而，无论是恶棍还是英雄，小丑不是任何人的朋友。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

小丑坐在酒吧里，饶有兴趣地看着毒藤的采访。“他们抄了我的藏货......”

“是的，他们确实这样做了，老板。”他的一个手下附和道。

“闭嘴，罗科，”小丑呵斥道。“蝙蝠是一回事，他和我心有灵犀，我们像是在跳永无止境的迷人的华尔兹。”他扬起一抹邪笑，嘴角咧到耳根处。“但是那个植物婊子会得到她的报应。”

“是的，但是......毒藤没有任何朋友，老板。”罗科提醒他。“您怎么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她？"

小丑把他的手下拽下来，用力拍打他的脑瓜子。“干这一行没有人有朋友，你这个白痴。我们有个熟人，现在她们关系不错......”

罗科在挨打时余光瞥到猫女进入酒吧。

44.

猫女不能以塞琳娜·凯尔的身份出门，至少今晚不能。她头上的包肿得太明显了。于是她重新穿上了毫无疑问需要清洗的制服，前往镇上没人敢惹她的地方——冰山酒吧。

这座洞穴般的建筑由臭名昭著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所拥有和经营，是哥谭市最臭名昭著的恶棍聚集在一起发泄情绪的地方，或者就猫女来说，是进行商业交易的地方。塞琳娜只留了她偷来的一小部分小饰品，其余的都在黑市上卖。没错，她喜欢闪亮的东西，但她也喜欢钱，特别是赚钱。

出于某种原因，塞琳娜家里也没有酒，而且由于被一些新手和“超英毒藤女”打得落荒而逃后的尴尬，她想去一个人们必须尊重她的地方。她努力了很久才巩固住在这个社区的元老地位，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得以获利。

于是猫女在一个周五的晚上独自坐在酒吧里，喝着威士忌，希望自己不要再感到难过了。她简直不敢相信毒藤真的这么做了。开玩笑吧！艾薇什么时候开始信守诺言了？特别是当蝙蝠侠参与其中时...…

往好的方面想，猫女现在已经稳坐今年哥谭最性感反派宝座，虽然这是一个由她公开反对的低俗且毫无意义的奖项。毒藤女已经连续两年赢得冠军……这并不是说猫女嫉妒她……她不需要一群油腻糙汉的认可，他们写上杂志的错别字比孩子写给圣诞老人的信还要多。

“晚上好。”一个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塞琳娜转过身来，看见哈维·登特完好的半边脸朝她微笑，另一边脸似乎不太高兴。“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双面？”

“哦，拜托，”那个男人笑着靠在吧台上。“叫我哈维。”

“好吧，哈维……”猫女抿了一口酒。“你想要什么？”

哈维好奇问：“没心情闲聊？”

“今晚？是的。”

哈维打量了她一番。“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塞琳娜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你是在跟我搭讪吗？听着，我不想惹大哈维（Big Harv），但答案确实是不好过。”

“这不是我想要的。”哈维在她身边坐下，完好的一面侧向她，让猫女松了一口气。“小丑想把我拉进一场扑克游戏。”

“啊，”猫女放下喝光的酒杯。“我认为你那半边面皮不是扑克脸。”

他显然没有听懂这个笑话，因为大哈维简短地回应说：“小丑会作弊。”

“那好吧，”猫女向服务员示意。“你喝什么？”

“都行。”男人任凭她安排。

塞琳娜向服务员举起两根手指。

“那么，是什么让你这么沮丧？”双面人问道。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朋友。”当酒端上时，她对服务员点头示意。

哈维饮了一口。“我们曾经是。我、你和布鲁斯。”

塞琳娜忧郁地点点头。“是啊，但布鲁斯现在有点要上我的黑名单。”

哈维皱起眉头，他的另一个人格似乎对这次交流不感兴趣。“为什么？”

“哦，你知道布鲁斯，”猫女笑着说。“我打赌你能猜到。”

“又揪着你不放？”哈维问道。

“差不多吧。”塞琳娜饮了一大口。

哈维也跟着长饮一口。“你看到帕米的海报了吗？”

塞琳娜闻言不由自主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提到她。看了。帕米也在我的黑名单上，还有那个和她混在一起的金发碧眼傻白甜。”

“谁，蝙蝠女？”

“不，”猫女摇了摇头。“只是她的一个小情妇。很抱歉打断你的一厢情愿，哈维，但艾薇喜欢女孩。”

“哈，”大哈维笑了。“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

塞琳娜再次一饮而尽，将空酒杯倒扣放在吧台上。“好吧，亲爱的。你就继续催眠自己吧。”她起身慢步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哈维喊道。

“我叫了辆车，”她头也没回地告诉他。“尽管这次谈话很吸引人，但我不想一晚上钱全耗在这了。”

“如果你见到她，代我向她问好。”双面人可怜兮兮地请求。

“哦，我会的。”塞琳娜笑着答应他，离开酒吧走上街。此时快凌晨2点了，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塞琳娜在路边望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的车还没有来。她现在又冷又气还有点醉，在寒风中抱着胸瑟瑟发抖，孩子气地撅起嘴心想我他妈付他们钱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过多久，一辆深色轿车停靠在她面前。“终于来了，”她嘟囔着走到乘客座车窗前，敲了敲窗户，车窗为她摇了下来。“你迟到了15分钟。”她向司机抱怨道。

“我很抱歉，小姐。”一个尖锐而独特的声音古怪突兀地说。

塞琳娜只能辨认出一口阴森的白牙在车内的阴影中闪着冷光。犯罪王子小丑像柴郡猫一样带着诡异的笑容从黑暗中显出真面目，手抚上胸前的那朵花。

猫女甚至在他捏住那东西之前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一团粉红色的微粒粉末朝她喷来。

倒霉。

45.

“你真臭。”艾薇直言不讳地指出，安放在沙发上的脚轻轻推了坐在另一头的哈莉。

“嗯嗯谢谢你。”金发女郎一边翻着电视频道，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

“不，我是认真的。”艾薇拍掉了女孩手中的遥控器。

哈莉瞪着她，表情比红发女郎从蝙蝠侠那里见过的任何表情都要糟糕得多。“以后、不准、再这样、做。”

“不然怎样？”艾薇强忍着不笑。“你又要用诊断来呛我吗？”

“呵呵，”奎泽尔医生明确地表示。“别再考验我了。”

“我已经考验过你了，整个过程很累人。”艾薇折叠起膝盖压在胸前，继续她的计算。

“对，”哈莉同意。“因为我有50%的几率打败你。”

艾薇摇了摇头，视线没有从纸上移开。“我不想再和你闹下去了。我可以整天逗你乐，但现在都……”她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凌晨2点03分了。我是认真的，如果你睡在这里，要么换衣服，要么洗澡。讲点卫生吧。”

“哦，什么？”哈莉坐直起来。“你不喜欢我的天然体香吗？”

艾薇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专注于她的方程式。如果她算对了，她就能制作出一种能使对手暂时瘫痪的空气传播病原体。“你重新定义了天然这一词，小水仙。”

“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牙尖嘴利？”哈琳问。

“无时无刻……”艾薇擦去公式中算错的地方。

“在完成你的整合治疗之前，我不能洗澡。”金发女郎站了起来，双手叉腰。

艾薇沮丧地放下铅笔。“为什么？”

“因为……”哈莉慢吞吞地说，像是解释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很累，如果我洗个澡，我就会睡着，忘记我的义务。”

“嗯。”艾薇继续她手头上的事，毫不在意。

“哦，我明白了……”奎泽尔医生眯起了眼睛。“这是你最想看见的情况。”

艾薇哼了一声，显然拒绝交流。

哈莉交叉双臂，再次向红发女郎投出死亡视线。“帕梅拉，我是认真的。”另一个女人没有回应她，只是烦躁地用力擦去笔记本上的内容。“嘿！”哈莉从她手中夺过本子。艾薇的绿眸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但哈莉毫不退却地对上她的目光。“我在和你说话！”

艾薇也不甘示弱地提高音量，“被忽视的感觉并不好受，对吧！”

哈莉沉下脸，带着具有侵略性的压迫感逼近她，身影将艾薇笼罩在身下后她才后知后觉对方已经被自己逼得缩到了沙发一角，她现在没被扔到墙上已经算不错的了。要放在四个月前，艾薇不可能让哈莉这样跨坐在她身上，更不用说她现在突然这么做了。哈莉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平稳的呼吸声帮助帕梅拉平静下来。几秒钟后，她的颤栗停止了，但她仍然不愿意进行眼神交流。“没关系的……”哈莉轻声说，“看我的手，”她以示友好地摊开手摆在艾薇垂下的眼前。“我现在不会用它们碰你，好吗？你能感觉到我在你大腿上的重量吗？”

艾薇点点头，下巴紧绷，像是孩子被医生扎针一样紧张。

“很好……”哈琳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那就保持这样。帕梅拉？我以前伤害过你吗？”

“有。”

她重新表述了这个问题。“哈琳伤害过你吗？身体上的？”

艾薇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安全吗？”

艾薇犹豫了一会儿，但随后点了点头，慢慢地抬起眼，盯着哈莉的灰色衣领。

“很好。现在，你是否允许我用手触摸你？”

绿皮肤的女人再次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金发女郎的笑容越发柔和，伸出手从艾薇的手臂按摩至肩膀。“你感觉怎么样？”她问。

“感觉——”当金发女郎的手轻轻地捧住她的脸时，艾薇屏住了呼吸。“脆弱。”

“嗯……”奎泽尔医生点了点头，以摸猫咪的手法轻柔地用指背蹭着艾薇的颧骨。“那种感觉很糟糕，是吗？”

帕梅拉终于肯定地直视她的眼睛。

“是的……”哈莉再次点点头，稍稍靠近。“但脆弱可能有点像一把双刃剑。它是可怕的，但也可以是好的，取决于你倾向哪头。”

她忽地贴上艾薇的唇，碾转吮吸，不知持续了多久。艾薇没有回吻；她没料到会这么突然。哈莉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单方面的吻，但没完全退开，鼻尖流连忘返地与面前的女人摩挲着。“怎么样？这不是那么糟糕。”她笑着哑道。“现在，我可以去洗个澡了……但我的生物钟全乱了，我好饿。我要吃街角那个可怕的24小时营业的地方的披萨，帮我买好不好？”

艾薇双手环住哈莉的腰，用了比哈莉以往感受到的更热情的吻激烈地回应她，哈莉赢了！突破！突破！金发女郎在脑海中唱着胜利的小曲。

“但你讨厌那个披萨。”艾薇提醒她。

“没错，”哈莉同意。“但我更讨厌你冰箱里的甘蓝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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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女正经历着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她的头部的独特感觉。

她能隐约听出有人在吹口哨，但她的感官超负荷，无法专注于其他任何事情。这里的味道闻起来像漂白剂和电池酸，她感觉自己身上很沉，仅凭脑袋充血的感觉就可以肯定自己被倒吊着。

她眨了眨眼，笼罩着双眼的雾霭逐渐消散，周围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

她能确认的第一件事是，是的，她被倒吊着。口哨声越来越大，在废弃仓库的金属墙壁间回荡。绝了。

然而，当她发现为什么漂白剂的气味会如此刺鼻时，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身处的位置才是问题所在——她被悬挂在一大桶亮绿色的液体上。从弥漫的化学气味来看，似乎是某种酸。她没有穿常服，而是被粗大的铁链五花大绑，铁链在她的胶衣上划出了一道道痛痕。

口哨声突然停止了，那熟悉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刀刃划破空气传来。“Yoohoo！早上好！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

猫女眯着眼睛透过化学烟雾试图找到绑架她的人。

“喂！在这里，公主。”

猫女现在可以看到他了，他在化学池上方的金属走道上向她热情挥手。被毒藤女欺负后又被小丑绑架？这根本不是我的故事！

“你要知道，你比看上去重多了，”小丑说，下巴支在靠在扶手上的肘部，俯视着她。“比大提琴还重。不过，这是肯定的！”

猫女认为她可能会吐出来。她瞠目结舌，嘴几乎干得说不出话来，她缓过神来厉声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丑叹了口气。“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真的吗？还有没有更有志气的问题？”他开始大摇大摆地来回踱步，不羁的绿发和亮紫色西装像一只张扬的孔雀。

“我想……”猫女吞了吞口水。“你折磨我是有原因的。”

小丑咯咯地笑了起来。“公主，我还没碰你呢。我只是想聊聊而已！”

“我被挂在一大桶加料的洗衣粉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你猜！”他的喉咙里发出桀桀怪笑，脸扭曲得可怕。“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小猫。这是我诞生的地方。笑话终于变得有趣了！”

“我认为你把精神病和幽默混为一谈了。”猫女咕哝着，努力蜷起身子试图远离酸液。

“唉，好吧！”小丑把手放回栏杆上。“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已经开始让我厌烦了。我需要你指引我去找我们亲爱的朋友帕米。我们最近失去了联系，这让我心碎。”

“你他妈的想对艾薇做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突然关心她在做什么？！”猫女再次试图蜷起来，但没有成功，扑通一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好吧，小猫，男人总有欲望，而那个穿着树叶紧身衣的婊子让我热血沸腾。”小丑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我怎么这么不信，”猫女咬牙说道，头痛折磨着她的头骨。“我可能没有心理学背景，但你这么爱杀人不可能不与阳痿无关。”

绑着她的的铁链往离有毒液的表面更近了几英寸。“我是小丑！不准你拿我开玩笑！”

“好吧，你这个没有安全感的混蛋！”猫女竭力压制住声音里的恐慌。“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我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小丑笑了。“我尊重你的勇气，但公主，你很难讨价还价。”

“我有资格。”猫女啐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唯一知道她在哪里的人，而且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大奖。”

“哦，大奖？”小丑看起来很兴奋。“给我给我给我。”

“你必须先让我下来。”

“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猫女心生一计，这可能真的有效。“嗯，我不知道你想对艾薇做什么，但如果这与她最近混在一起的那个可爱的小医生有关……在阿卡姆工作的那个医生？你一定了解她。”

小丑扬起眉毛。“金发碧眼，有大长腿的那个…？”

“我没看那么仔细，”猫女暂时忽略铁链轧在她身上的疼痛。“但是，是的，就是那个。买一送一，你怎么说？但你得先让我上去。”

小丑眯起了眼睛。“不准开玩笑。笑话是我的专长。”

“知道了，”猫女妥协地点点头。慢慢地，铁链开始升起来，让她和他的眼睛能够平视。“我需要双脚着地。”她要求道。

“真有脾气……”小丑摇了摇头，但还是答应了她，把被五花大绑的她拉上走道，让她靠在金属栏栅上。

“现在，把链子切断。”

小丑又是摇头又是摇手指的，厚颜无耻地笑道：“这不属于我们的交易内。你是逃脱大师，小猫，你可以自己处理那些链子。告诉我女孩们在哪里。”

猫女把铁链弄得哗啦作响。他是对的，这种程度的她是可以自己处理。能和一个已知的精神病患者进行谈判就别再得寸进尺了。

“弗林街1510号。”她告诉他。

小丑的脸再次扭曲成可怖的笑容。“很好，公主。”

他把手按在猫女的胸脯上，往后一推，猫女惊恐地看着那张诡异的笑脸坠入了下方的化学池里。

TBC.

［注1］盖亚，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地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