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ll

恐惧会传播,但,爱也会蔓延。

Takk For Alt

坑了。此号为两个人使用,一个是妹妹乔涵,一个是姐姐香香,合集都有标清楚。

【毒哈】疯狂的爱:新篇章(6~10)

原作:AmberZ10(来自于AO3)


翻译:乔涵


summary:如果哈琳·奎泽尔医生在阿卡姆上班的第一天停驻在了毒藤女的牢房前而不是小丑的牢房呢?


6.

“走吧,帕米,我都看你检查五遍了。”亚历克先是把手放在帕梅拉的肩膀上,然后慢慢往下抚摸着她弓起的背。


“我还没完成好。”帕米说,对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瑟缩了下,挺直了腰板。


“达米安还有琳达要和我去发泄一下。你看起来需要喝一杯,”他伸长脖子绕到她面前,眼里闪烁着光,极力打断她坚定不移的注意力。


帕梅拉没有理会,低头在计算器上敲了几下。“我不喝酒。”


“好吧,也许你该放开点,”亚历克捏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脊梁骨直哆嗦。“说真的,帕米,你上一次去没有伍德的地方是什么时候?那家伙是个呆子。”


帕梅拉放下铅笔,转向亚历克。“那家伙是我们的老板。”


“没错!”亚历克笑了。“但是,帕米,和你的同龄人出去一晚又不会杀了你。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有了那份学徒的工作。在这一点上,你只是在和自己较劲。”


“我是我自己最大的敌人,对吧?”帕米平和地对她的同事笑了笑。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这次直视着她。“你不需要多一个敌人,帕米,你需要一个朋友。”


帕梅拉叹了口气。“行吧。琳达怎么样?”


“不可思议。”亚历克笑着说。“如果她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娶她了。”


“啊,”帕米冷若冰霜的脸终于缓和了些许。“那么,你在家里也是个混蛋。”


“一个混蛋?”亚历克笑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艾斯利女士,我敢说……”他手作扇风状揶揄道。“在我知道你会说话之前,我们已经一起工作了四年,现在你跟我熟了,却叫我混蛋。”


帕米笑了,是真的笑声,沙哑而悦耳。“这是最准确的——”


“帕梅拉?亚历克?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亚历克转向声音的来源。“伍德教授,我只是在邀请艾斯利博士出去喝一杯。”


教授抱胸靠在隔开实验室和办公室的门框上。他顶着一头鸡窝,胡子也没有修剪,下颚布满了灰色的胡茬。再加上他破旧的衣服,这位教授可以说是不修边幅。


“帕梅拉不喝酒。”他说,走进房间。


亚历克开始显得有些不安,“呃,是的,我知道。她可以不喝酒,”他转向帕米,安抚性地说,“你可以不喝酒。”


帕梅拉点了点头,显然是想安抚两人。


“她在工作。”教授说,站在帕米坐着的木椅后。


“她完成了。”亚历克指出她纸上完整的方程式。


伍德眯起眼睛看着亚历克。他拍了拍帕梅拉的头,以示主权,就像表扬一只乖狗狗一样。


“我……我还在工作。”帕梅拉说,转回身看着她的论文。


亚历克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帕梅拉拒绝进一步的目光接触,所以他干脆离开了,没有对他们任何人说什么。


/


毒藤女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蕨类植物的叶子,轻柔地捻搓着指间的绿色。尽管她的抚摸是虔诚的,但她仍感到心烦意乱,这种心神不定是相当陌生的。如果让艾薇说,她会说这种感觉很无聊。这一次她在阿卡姆才呆了两个星期,就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了。通常,她都是花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才会厌倦这单调的日常工作。但也许令她如此乏味的不是日常工作,而是她自己。艾薇一想到这个就皱起鼻子。她一直有点孤僻,她是帕梅拉时期时也是。她做着有利的事情,为她的事业服务。她不在乎人类的存在,更不用说人类的陪伴了。但现在,她独自坐在牢房里,寂静几乎震耳欲聋。


在蝙蝠侠把艾薇送来这后,她立即向警卫呼出迷幻气体,然后她的自助餐厅特权被取消了。他们甚至没有给她道歉的机会!不是说她会…但是!她本希望从怀疑中获益。可被人捕押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几乎不值一提的存在是有被关注到的。


“你好,艾斯利博士。”


听到新来的心理医生高亢清晰的声音,艾薇打起了精神。奎泽尔医生手里端着一盘食物走近她的牢房。


“我想今天可以与你共进午餐。”金发女郎满面笑容地说。


艾薇扬起眉毛,不理解这种治疗方法。“为什么?”


哈琳耸了耸肩。“我听说你被禁止进入自助餐厅,我想你可能会感到孤单。”


“友谊是人类的愿望。”艾薇说。从架子上抓起水罐,给盆栽补充水分。


奎泽尔医生摇了摇头,坐在艾薇牢房前的脏地板上。“你看到几乎任何物种都需要陪伴,甚至植物。这就是生态系统,不是吗?植物群落帮助实现共同目标。”


艾薇叹了口气,抱着双臂。“基本上是这样。”


“嗯,”哈琳边吃着三明治边满足地哼着,“这是金枪鱼。”她主动告诉艾薇。


艾薇嫌弃地看着她吃的那盘菜。“闻起来真恶心。”


“我知道!”哈琳笑了。“如果你相信的话,味道也很糟糕。”她把黏糊糊的三明治放回托盘。


“我相信。”艾薇说,坐在她身后的小床上。


奎泽尔医生把手伸进白大褂的口袋,拿出一包糖。“你吃吗?”她问,把糖塞进玻璃门上的小孔。


艾薇对这种奇怪的示好歪头。当她没有回应时,哈琳耸了耸肩,自己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快速地咀嚼,然后……吞下它?“还不错。”


“你是哥谭人?”艾薇问,用医生口音这个话题掩盖刚才一瞬间的失落。


“哦,天哪,”哈琳闭上了眼睛。“我希望你没注意到。是的,我在哥谭出生长大。自从我上大学以来,我一直在训练自己改掉那种口音。”


“为什么?”艾薇问,尽管她可以大胆猜测。


“金发、身材还有那愚蠢的口音?他们甚至不让我进教室,更不用说给我学位了。”


艾薇不由得笑了。这个女孩说得有道理,如果她头脑简单,那可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你懂得规则,”哈莉咬了口苹果说,“你是个漂亮女孩。”


艾薇攥紧拳头,后背不自觉地绷紧了。“不,我是个漂亮的女人。”


“哦,当然,”哈琳边嚼边说,“我说的是帕梅拉。”


毒藤觉得如鲠在喉。“帕梅拉不在乎她是否漂亮。”


哈琳又咬了一口红色水果。“艾薇呢?”


“艾薇不必在意,因为她很漂亮,”她咬牙切齿地说。


年轻的医生把吃的一干二净的果核放回托盘上。“你经常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吗?”


艾薇平静地深吸口气,意识到这整个过程只是一个巧妙的疗程。“那是双面人的小把戏,我们尽量别在这触他的霉头。”


“所以你承认你和帕梅拉是同一个人,”哈琳又把一块糖塞进嘴里,然后吞了下去。


“当然,”艾薇用手梳理她的头发,“我没那么疯狂。”


“嗯,”奎泽尔医生笑着说,“我也觉得。”


7.

哈莉坐在医生休息室里更新病例报告。她认为,她与乔纳森·克莱恩的疗程相当顺利…如果这不是有点离谱的话。因为克莱恩本人也曾是一名心理健康专家,而哈莉现在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有自我诊断治疗的妄想,这让她心疼。她想,既然所有的优秀医生来了阿卡姆最后都疯了,那GCPD应该开始将医学生列入观察名单,她在报告底部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时自乐着。


与毒藤女的即兴交谈使她心情极好。尽管哈莉还没有有完全理解病人的能力,但她已经证实帕梅拉比她想象的更人性化。哈莉还得出结论,帕梅拉可能患有自恋人格障碍,尽管这很明显,但她的档案中并未提及。艾薇,你作为一个有自恋倾向的超人类会有什么技能呢。这就是接下来要探究的谜题。


利兰医生坐在哈莉旁边的沙发上,疲惫地叹了口气。


“漫长的一天?”哈莉高兴地问道。


“太煎熬了,奎茵医生。”年长的女人半阖着眼说。


“是奎泽尔,”哈莉笑着纠正。她喜欢利兰医生,她很认真,且意志坚强,精明干练。哈莉想知道如果帕梅拉没有遇到杰森·伍德,她长大后会不会也是这样。当然,她可能还是个自恋狂,但至少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抱歉,”利兰喃喃自语,“小丑是我最后一个疗程患者…总是比之前更糟糕。”


“哦……”哈莉有点好奇,毕竟她一开始是为攻破小丑迷人的内心而来,但她真正想告诉琼的是她在毒藤女那取得的进展。


“克拉伦斯告诉我你今天去了艾斯利的牢房。”


哈莉几乎高兴得要尖叫起来,因为她说出了她心里话。“是的。”


“为什么?”女人问,没有看她。


“嗯……”哈莉斟酌着,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兴奋。“在我们的第一次疗程中,我和艾斯利讨论了倾向障碍还有信息素什么的。但她用了那个词,她说了“基本”。我想起当我还是一名体操运动员时,我的专长是平衡木,但空翻部分非常糟糕,所以教练会让我在训练后留下来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空翻,直到完美为止,“哈莉停顿了一会儿,以确保琼还在听。她有在听。“我练习得越多,我就越讨厌它。比赛时,我甚至害怕它,即使我在睡觉时也能做空翻。”


“所以……”琼说,希望哈莉能结束这个类比。


“所以……”哈莉说,“我认为,在这一点上,扮演妖女就像是空翻部分,艾薇对此感到厌倦。但每次她和医生或权威人物一起进入那种场景时,她就会像自动驾驶仪一样机械,就像我闭着眼睛都能做空翻一样。”


琼挑眉。“你的理论是毒藤借助分裂自我来减轻痛楚吗?”


“也不完全是这样,”哈莉告诉她。“我的意思是,唯一能和那个女人谈心的方法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让她保持警觉,否则她会变得机械开始例行公事。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在外面进行下一次疗程。”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院子里有植物,奎泽尔医生,她可是毒藤女。”琼态度坚决。


哈莉微笑着把眼镜推到鼻梁上。“我愿意假定她是无辜的。”


/


冷风拍打着她的风衣,哈莉大概是第一百次看手表了。高高的马尾辫在风中飞扬,而不是平常的发髻,风甚至把她用发夹牢牢夹紧的刘海给吹凌乱了,破坏了她的形象。刘海适合在家里或与朋友共进晚餐时留着,但在这种专业场合,哈莉认为刘海显得太年轻了。不幸的是,她还需要成长才能讨人喜欢。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她感谢自己当时明智的选择,还好穿的是红色高领衫和黑色长裤,而不是平时单薄的衬衣和裙子。


然后她不再是一人了。


当黑暗骑士出现在哈莉身后时,哈莉吓得倒吸了一口气。“你、你、你从哪——”


“奎泽尔医生?”蝙蝠侠打断了她的口吃。


她点点头。哈莉一生都是哥谭市的公民,但从未与蝙蝠侠如此亲近,当然也从未直接与他交谈过。


“你要做的事很危险,即使有我在身边。”他用粗哑的声音警告道。


哈莉再次点头,但这次勇敢地开口了。“我真的认为会没事的。如果出事了,责任我来担。”


蝙蝠侠的声音有些愉悦,对这个女孩的初次印象不错。“你是新来的吗?”


“是的,”哈莉确认道,撩开飘落在眼前的额发。“我来这里一周了。”


蝙蝠侠的披风在风中鼓动着,他说,“他们把毒藤交给你了?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嗯,利兰医生和我是工作人员中唯一的女性,她因为小丑忙得不可开交。”哈莉用风衣裹紧了自己。


蝙蝠侠绷紧下颚。“我看到你从前辈的失误中吸取了教训。不能把毒藤交由男人管制。”


哈莉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猜测可能有一些私人恩怨,她应该调查一下。“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只要有男人出现在毒藤身边,他们都是不可信的。”


令哈莉惊讶的是,蝙蝠侠点头赞同了。“也许吧。”


当他再次打量她时,他们之间沉默了片刻。“你不用知道我在哪。”他最后说,“但只要她有什么动静,我会出手处理。”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看到她采取什么行动。”哈莉补充道。


蝙蝠侠愉悦沙哑的回应消弭在狂风里,这阵猛烈的风刮得哈莉失去了平衡,待她稳住身形抬起头时,已不见黑暗骑士人影。


8.

帕梅拉确实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但她仍然静坐不动,检查一个她知道是正确的等式。她偶尔会抬头看一眼伍德教授,他似乎在把她的实验对象放进小得多的容器里。她对他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做了鬼脸,因为她知道植物的根系很快就会超出他选择的容器。但她选择闭嘴,因为他是比她更资深的专家,她没必要班门弄斧。


这是帕梅拉第12次(?)检查那条方程式时,伍德终于完成了他手头上那极其无益的项目,她认为这是让她离开的暗示,她将实验服脱下换成挂在椅背上的羽绒服。


“噢,帕米,等一下,好吗?”教授说。


“当然。”她收拾好东西,走到他现在坐着的地方。


他仰头朝她笑了笑,棱角分明的五官有种耐人寻味的俊朗。“我相信你知道,我本应该在这周某个时候宣布我的助手人选。”


“学徒。”帕梅拉纠正了他,把一缕松散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满意地把脚搁在桌子上。“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是你了。不过,我怀疑这会不会太令人震惊。”


“不,先生,”她羞怯地笑了笑。“可能会有点……不过……我很荣幸。”


“很好,”他说,轻轻摇晃着椅子。“当然,这意味着你得在实验室里和我一起度过更多的时间。从深夜到清晨……”


帕米仍微笑着。“不惜一切代价。”


/


刺眼的阳光像一把钝刀一样剜着毒藤女的神经。自从她直接从太阳而不是营养剂里汲取维生素D已经过去了两周,虽然最初会让人头晕目眩,但她已经感觉到营养正在渗入她的皮肤。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那双手又恢复了正常的绿色。被关在牢房里两周后,艾薇开始看起来像人类了。


奎泽尔医生靠在不远处风化的建筑物上。艾薇缓缓睁开眼,刚好看到风扬起哈琳的马尾辫,她真心觉得哈琳可以成为一名运动模特,尤其是那些在户外带着拉布拉多猎犬徒步旅行的模特。尽管他们的身材显然是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


“你的皮肤!”奎泽尔医生对天空呐喊。


“光合作用!”艾薇朝她走去,大声喊道。


“好吧,你看起来很漂亮。”当他们达到正常谈话音量的安全距离后,哈琳告诉她。


“我知道。”艾薇不为所动地回应,带着女人与生俱来的自信。


哈琳把手插进口袋里。“杰森·伍德觉得你漂亮吗?”


艾薇抱胸。“我已经不在乎那个饭桶怎么想了。反正他死了。”她带着空洞的满足感笑了。


“还掉了脑袋,两次。”


奎泽尔医生清了清她的喉咙。“你……”


艾薇叹了口气。“遗憾的是,没有完全做到。蝙蝠在第二次的时候拦下我。”


“我相信对于他是怎么神出鬼没会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哈琳收紧了凌乱的辫子。


艾薇倾城的容颜绽放出清妩明媚的笑,轮廓显得极其柔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都有一个解释,哈琳,”接着她跪坐在柔软的草地,掌心覆其上。“但还有其他更奇妙的现象……”一朵白色的百合花在她绿色的指间颤动生长、含苞开放。“甚至超出疯狂。”她摘下花,递给年轻的医生。


奎泽尔医生从她手里接过礼物,鼻尖因寒冷而发红,脸颊因礼物而红润。“你为什么想成为植物学家?”


“这是我母亲唯一让我和她分享的东西。她种了玫瑰,很美,但她限制了它们,把它们修剪得太精细了,从不让它们解放天性。”艾薇告诉她,看着门外的医生。“她对待我就像对待她的那些玫瑰一样。”


“所以你一直都是被像花一样对待,”哈琳的话里流露出怜悯之情。艾薇没有回答,所以她继续说道。“伍德教授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吗?”


“伍德教授骗了我。”艾薇啐了一口,她沮丧的语气出卖了她放松的姿态。


“他开拓了你的思维,”奎泽尔医生说,“欣赏你的智慧。”


“不,”艾薇不同意。“他看到了一个害羞的女孩,几乎在各个方面都没有安全感,然后像饿狼一样猛扑过来。他把我关起来,把我当作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给我注射任何他新创造出来的毒素。最后他甚至没有做笔记,只是为了好玩,看着我的身体能在毒素下坚持多久,以折磨我为乐。”


听见艾薇被这样对待,医生有些动容,“你认为他为什么这么做?”


她能感觉到自己开始失去控制,感觉到毒液在她的血管流淌。“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决定毁坏什么仅仅因为他们拥有这样的能力。”


“但他给你注射的毒素并没有杀死你,而是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毒藤女。”


“是的,”艾薇冷冷地笑了笑,“看来除了我的人性之外一切都活了下来。”


“帕梅拉,”哈琳握着艾薇的手说,“那你为什么还留着他给你的能力?”


“我没有!”艾薇大声吼道,甩开她的手。“我是大自然选择的保护者!我是哥谭最强大的反派!”


哈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间,她又回到了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想要拯救环境听起来不像反派帕梅拉的阴谋,更像是英雄。”


艾薇气得发抖。“我是来惩戒那些弱智人类的,他们以个人财富的名义玷污了地球慷慨地给予他们的一切。”


“但是帕梅拉,”哈琳说,在这种情况下太勇敢了。“你没看见吗?你在通过自我分裂来诋毁你的事业…”


“我叫艾薇!”她的嘴唇颤抖着,艾薇朝天空举起手,恳求院子角落里巨蟒般的多刺黑莓灌木听从她的指令,在它们行动前,她还需要多锻炼她的力量。但就在它们开始冲向医生的时候,艾薇的后脑勺被一个尖锐物体的钝边击中。


9.

哈莉静静地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看着毒藤的胸膛平缓地起伏,被她那安宁的翡翠色睡颜迷住了。缠在她头上的纱布驯服了她不羁的红发。阿卡姆疯人院医务人员诊断出她患有脑震荡,并缝合了蝙蝠镖在她后脑留下的划伤。


“你实际上并不需要那些,是吗?”艾薇忽然开口,眼睛仍然闭着。


哈莉坐直了身体,对突如其来的动静感到惊慌,也为自己一直盯着她看的痴样感到尴尬。


“你的眼镜,”艾薇补充道,“只是摆设,对吗?”


哈莉低头心不在焉地摩挲着镜片。“嗯,”她承认,“也是掩饰。”


艾薇笑了,缓缓睁开眼睛。“口音、眼镜…你是个骗子,哈莉。”


哈莉迅速展开眼镜,戴回脸上。“我是哈琳。”


“不,”艾薇笑着说,“哈琳是你父母希望你成为的人。但你是哈莉。你是邻家女孩,男人都会追求的女孩,酷小妞,女运动员。你总是习惯扎高马尾,如果可以的话,你每天都只穿运动背心。你喜欢吃冻披萨看动作片,宁愿坐着看电视也不愿在厨房里帮你妈妈。”


哈莉脸涨得通红,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鞋子。


“你骗得了他们,哈琳·奎泽尔,但你骗不了我。我花了一秒钟才弄清楚你,比平时还要长,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哦?”哈莉佯装不悦。“所以是什么?”


艾薇咧嘴一笑。“你希望有人掌控你,你渴望被支配。”


“好吧,帕梅拉,”她强调了这个名字,“我想到此为止了。”


艾薇把柔软的枕头垫在背后。“这没什么丢脸的,哈莉,真的。每个人都渴望一些东西。”


“蝙蝠镖可能有几个螺丝钉松了。”哈莉抱着双臂说。


“你的肢体语言表明你封闭自己。”艾薇说。这花了四天时间,还造成了一些附带的头部创伤,但她终于让奎泽尔医生落入她的掌心。“看到了吗?任何人都能成为一名心理学家,他们只需要观察。”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如果你认为诊断我为某个庸俗的好莱坞原型,然后对我的性取向进行相当广泛的猜测就是治疗,那么你在这里取不到任何进展也就不足为奇了。”哈莉恼怒地说。


“但我说的没错?”艾薇问,脸上的笑容仍透着胜券在握的得意。“你的肌肉线条令人相当印象深刻,这意味着无论你玩什么运动,你都会渴望接触式,要么你看重的是头部与身体保持水平一致。通常,网球运动员使用球拍的那只手臂会比另一只略粗,但你的似乎是对称的,所以我猜你不打网球。”


哈莉在座位上不舒服地调整坐姿。她不知道为什么艾薇的眼睛如此咄咄逼人地在她身上徘徊,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无法阻止她。


“也不会是垒球,那太让人头疼了。你的腿告诉我你在跳跃方面花的时间比垒球运动员花得还要多。你太笨了,不会成为篮球运动员,你不够魁梧,达不到踢足球的标准……”


哈莉难以置信。“你为什么对这些东西了解这么多?”


“我功课做得好。我工作的地方总是进行着一些体育彩排。”艾薇迅速回答。


哈莉翻了翻眼皮。“那是‘训练’,不是‘排练’。现在我们可以结束了吗,艾斯利博士?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在这一过程中,你决定我需要一个朋友。你意识到我对权威人物的反应消极,所以你采取了一种更放松的方式。我尊重你,因为没有人有足够的勇气将我视为一个冷酷无情的精神病患者,所以我为你试图挖出我的人性而鼓掌。问题是,我鼓起勇气倾诉给你却没换来任何回报。于是我决定我应该多了解你的一些事情——为了友谊。”


艾薇看着哈莉的喉咙滚动。她在这场博弈中打败了哈莉,哈莉服输。


“当然,我的下一个猜测是田径,但你有点头重脚轻,这与这些项目所需的腿部力量相矛盾。考虑到所有变量,我最后得出的两个结论是,你要么至少是我前面提到的四项运动之一的运动员,要么是体操运动员,因为你成绩保持得不错,上得了医学院。假设是后者,你,哈琳·奎泽尔,是一个相当有成就的体操运动员,对么?”


哈莉嗤笑道。“这不是心理学,这只是分析身体。”


“你说得对,水仙花。你默认了我的猜测。每项运动都需要不同的心理方法和身体方法。体操是一项非常激烈、包罗万象的爱好。在更高的层次上,它实际上更像是一项工作,而不是娱乐活动。你习惯于对自己要求严格,你习惯了这样,这就是你。所以我通过观察过去的行为模式,使我之前的假设更加复杂。这是心理学,对吧?”


“这是对我解释生态系统的惩罚吗?”哈莉问。


“部分原因,”艾薇笑了笑,有点和蔼可亲。“还有让小蝙蝠来参与我们的治疗。”


哈莉松开双臂,重新回到医生/患者的角色中。“如果你觉得我背叛了你,我很抱歉。”


“好吧,很明显你不信任我,医生,”艾薇起身轻柔地把哈莉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放在膝上。“我知道你很聪明,哈莉。你不需要掩饰。”


哈莉不由自主地笑了。“好吧。”她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的还要沙哑。


“医生们说,他们接到严格的命令,不能约束我。是你下令的?”艾薇问。


哈莉点点头。“我认为把你限制在封闭空间可能会有潜在的危险因素。此外,这里没有任何植物,所以我觉得小小的风险换来回报还是不错的。”


“我一个吻就能完全控制一个人,哈莉,而我的身体本质上是一个有毒的垃圾堆,任何跟我长时间在一起的人都会导致死亡,虽然我的植物是潜在的危险因素。但风险总是大于回报。”


艾薇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比作一个有毒的垃圾堆呢?哈莉不明白。“嗯,我想头部受伤可能会减缓你的能力。”


“所以你大学时是体操运动员吗?”艾薇转移了话题。


哈莉叹了口气,走到艾薇床边,而不是一直坐在僵硬的折叠椅上。“是的,我大学时是一名屡获奖学金的体操运动员。”


“嗯。”艾薇注意到自己的安全领域正在被侵入。


“我甚至被邀请参加奥运会选拔赛,”哈莉骄傲的微笑中夹杂着悲伤。


“然后呢?”艾薇扬起眉毛。


“然后……”哈莉站了起来。“这不属于疗程内容。”


“医生,我相信这叫做‘偏转’。”艾薇说,调侃地眨着睫毛。


哈莉轻笑出声。“我认为你应该坚持操纵植物,治疗交给我。”


艾薇耸了耸肩。“赞同,但我会成为一个比植物学家更好的精神心理科医生。这可以叫做突破吗?奎泽尔医生。”


哈莉站起来俯身靠近她耳旁,嘴唇几乎快碰到她翠绿的耳垂,然后低声说:“不。”


10.

利兰医生在医务室外面等着哈莉。“我必须把它交给你,奎泽尔医生,但这可能会更糟。”


“我不知道怎么做,”哈莉告诉她,肚子叫嚣着赶紧回家。“她把我看透了。”


“你还想骗她吗?”利兰不可置信地扬起眉毛。“亲爱的,帕梅拉·艾斯利博士的智商比我俩加起来还要高。”


“她也会第一时间揭穿我们。”哈莉犹豫着说。


“你说得对,”利兰医生笑着说。“但她是他们中最差的,奎泽尔医生。我第一天就告诉过你了。她和小丑,如果你问我的话,他们俩就像一个豆荚里的豌豆。”


哈莉咽下一股莫名其妙涌上喉咙的怒火,她突然感到想要维护病人的强烈冲动。“至少艾薇的狂躁是可以预测的。她只有一个原因,并为之奋斗。而小丑毁坏一切,只是因为他拥有……”哈莉顿了下,意识到她正在重复艾薇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嗯……”利兰侧头看着忽然停下来的她。“如果你对小丑感兴趣,我可以安排你跟他进行几次疗程,在你跟艾斯利的疗程想缓一缓的前提下。”


“不必了,”哈莉摇摇头。“我很好。我只需要调整我的方法。”


“不好意思,你可能不知道,”利兰单手叉腰。“我读了你的笔记。自恋的个性,与权威人物的一系列负面经历……她知道你的游戏可能会增强你目前的策略。”


哈莉缓缓点头。“…因为即使在真正的友谊中,她也想知道她在某些方面是优秀的。”


“对,”利兰同意了。“但即使她认为自己更好,她还是会和其他人一样迷恋蝙蝠侠。”


“因为她认为他在智力上与她不相上下。她很喜欢竞争,”哈莉笑着说。“她想要来一场几乎无法取胜的比赛。她想要以获胜者的姿态胜出。”


“那也是我的猜测,”利兰说。“明天见,奎泽尔医生。”


哈莉把她的公文包摔在餐桌上,用力之大到水从她新买的绿色花瓶里洒了出来。哈莉以为水仙花早已枯萎了,但令她惊讶的是,它们和出现在她办公室的那天起一样充满活力。哈莉征住,欣赏那抹明媚的黄色。“我的名字不叫水仙花。”她喃喃自语,从柜台上抓起抹布一扫而过,抹去了溢出的水。


然后她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两块披萨。艾薇说的没错。但谁在乎这些啊?每个人都喜欢披萨,这又不能证明什么。哈莉把晚餐拿到餐桌上,她没有盘子和餐巾,只能把它放在木头表面。


当她试图将红色羊毛衣脱下时,毛衣卡在了耳环上,她咒骂起来。这是她拥有的最贵的一件衣服,而现在就在这里,卡在她廉价耳环的人造钻石上。


哈莉走到卧室,试图照着全身镜收拾她身上的烂摊子。她弯腰将金属从耳垂上猛拽下来,终于分开了两者。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了片刻。她的父母把她培养成一名运动员,让她参加几乎是所有的课外体育项目。他们并不富裕,但他们重视培养团队合作的概念。不过她的父母没有料到哈莉会那么热爱体操,而这项课程恰好是她所有活动中最昂贵的,哈莉知道她抽出在家庭生活中的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这项运动。她站在镜前,看着这项运动带给她的身体,想起了不光彩的那天。她叹了口气,脱下胸罩,穿上一件宽松的T恤,上面印有“哥谭市”的字样,还有母校的校徽。


哈莉回到桌前,贪婪地把一片披萨塞进嘴里。她因为忙过头而忘记吃午餐,现在她希望能吃到一整块披萨,而不是两片。


她再次叹气,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把在污迹斑斑的桃木桌上的公文包拉向自己。“帕梅拉·莉莲·艾斯利,”她说,打开皮包上的锁扣。“帕——梅拉,”她打开盖子。


“帕——梅——拉。”哈莉伸进去摸索了一番,然后抓起文件。“帕梅——拉…叮咚!”她跳过了前几页。“帕米……”她从文件里抬起头,撅起嘴问自己。“那样有用吗?”算了,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女人的档案上。


“嗯……地区检察官哈维·登特……”她读到这儿。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等等,哈维·登特,那不是……嗯……双面人吗?!艾薇和双面人约会?!”她对着空荡荡的公寓质问。“这不可能不是一次糟糕的分手!”她读得更快了点。


“哈!”当哈莉看到艾薇试图杀死哈维时,她笑了。“我就说嘛,”当她听到自己的口音变化时,她停了下来。“我就说嘛,”她重复着,专注于咬字清晰发音纯正。


哈莉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踱步,希望她脑袋里的齿轮赶紧转动。哈莉不喜欢坐着不动,动起来总能帮助她思考。“富有、情感上疏远的父母……这里没有虐待,更多的是忽视,”她喃喃自语,双手紧握在背后。“她母亲对待她就像一朵玫瑰……所以……外表胜过物质……他们不在乎她的成就……”哈莉端正的停下脚步,就像有人在命令她,她将双手撑在地板上,倒立过来两腿朝上。她用手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后退,收紧腹部肌肉,保持身体挺直。“她需要有人注意她除了外表之外的其他东西……她需要认可。”


哈莉的脸因为血液涌向头部而变得通红。“她需要权威人士的智力认可……”她倒立着在地板上绕了个圈。“杰森·伍德……她的教授……她所在领域的领导者……”哈莉双脚落回地面,站直了身子,在降落时拉下了衬衣。


她皱起眉头。“她没有勾引他。是他奉承她!这不是关于……”哈莉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跳回到桌边,抓起一支笔,边说边写下了自己的话。“不是关于性,”她用大写字母写了最后一个词。“关于认可,”她圈出了“认可”,并在下面加了条黑线。“战利品/性◇对象=关注,”哈莉得意地盖上笔,指着艾薇的头像,就像她刚刚在一个队伍中指指点点那些新人。“准备好你他妈的突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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